中共在海外騷擾全能神教會成員的七種手段之一:系統性的監控
中共政府為實現跨國鎮壓的目的,對海外全能神教會進行了系統性監控,并搜集了教會成員的個人信息。據《寒冬》報道,一份2016年2月的中共内部文件——《中央領導講話及中央防範辦有關會議精神傳達提綱》,披露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孟建柱的明確指示:「把搜集各宗教團體的情報信息工作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來抓,加大情報的搜集力度,加强境外秘密力量布局,增强打擊的針對性、有效性。……根據境外排查工作掌握的情况,建立境外宗教組織人員的大數據庫,以便打擊處理精準化。」
與此同時,中國公安機關還設立了「海外警務合作站」或「海外服務站」等機構,并部署了包括間諜、特務和代理人在内的「境外秘密力量」,在全球範圍内實施跨國鎮壓。
1.「大愛網」泄露逃亡基督徒個人及教會信息
根據《聯合國難民署國際保護指南》、歐盟《庇護程序指令》以及《通用數據保護條例(GDPR)》,庇護申請者的個人數據必須受到嚴格保護。
《寒冬》報道稱,一個名為「大愛網」的中文網站連續發布了12批在意大利申請難民庇護的全能神教會基督徒名單,包括姓名、住址、判决編號、訴訟次數等申請庇護的個人隱私信息,泄露事件涉及22人。該網站還聲明:「我網站將會陸續更新非法參與難民庇護訴訟的人員名單,直至該非法人員主動回國……」
該網站之後繼續發布後續批次的在意大利申請庇護的全能神教會成員名單。
此前,「大愛網」公布了87名逃往韓國尋求庇護的全能神教會基督徒身份信息,以及韓國全能神教會人員架構名單、美國全能神教會主要成員名單與住址等非公開内容。
「大愛網」極可能由中國情報系統直接操控,是其操縱海外宗教信息戰的重要工具之一。
2.出鏡鎖定
中共利用人臉識别技術和大數據分析,識别出現在教會製作的電影、綜藝節目及其他媒體中的全能神教會成員。一旦被識别,這些個人通常會被指控「傳播反黨宣傳」。中共公安部主辦的「中國反邪教網」等平台經常發布出現在媒體中的全能神教會成員名單,并配合國際打壓行動。
案例一 李慎言
李慎言(化名)與丈夫、女兒均為全能神教會成員。2014年,為逃避中共迫害一家三口前往韓國。李慎言和丈夫僅在基督教電影中擔任過一次群演便遭中共鎖定。
2017年,李慎言丈夫因病回國治療,發現妻子已被單位開除公職,并被公安部門罰款超過一萬四千美元。警方多次訊問其妻女在海外的下落,并對其進行嚴密監控。
2022年,國安警察以其在電影中出鏡的截圖為證,從家中將其帶走,戴上手銬和脚鐐,强迫其坐「老虎凳」接受審訊。儘管他曾患腦溢血,但仍遭受酷刑,警察逼迫其交代妻女在韓國的下落。2023年,他再次被捕後失踪,生死未卜。
李慎言向《寒冬》表示:「我們都年過花甲了,我不敢想丈夫遭的啥罪,甚至可能人都去世了,但除了想我什麽也做不了。」
案例二 李欣怡(台灣)
李欣怡(化名),台灣籍華人(原籍中國大陸),全能神教會成員。因參與教會製作的電影而引起中共當局注意。
自2019年以來,中共警察多次上門或致電騷擾她在大陸的父母,指控李欣怡「反黨反政府」,對其父母軟硬兼施、威逼利誘,要求他們向李傳達信息,要求她回國簽署放弃信仰的保證書。警方聲稱他們在台灣「有關係」,只要她簽字認罪,政府就不再追究,否則她的親屬將全部受到牽連,包括親屬子女的升學和就業資格被取消。
2023年,李欣怡的父親已處癌症晚期,但警方仍持續上門騷擾她的家庭。在巨大的壓力下,李的父母頻繁打電話勸她聽從警方要求。李欣怡的親戚們擔心受她牽連,多次指責她。迫于壓力,李欣怡停止出演教會電影。因害怕被抓捕,李欣怡在父親病重期間不敢回國探望,甚至父親去世也不敢回去奔喪。
案例三 李忠
2018年,李忠(化名)逃往韓國。她參與拍攝的教會節目上傳網絡後不久,四名警察到她在中國的父母家,稱是來查户口,但趁其母親不注意在家中至少安裝了六個竊聽器。之後警方將李忠母親帶到市公安局進行恐嚇,出示李忠的照片讓其指認。見她不承認,警方便把一張紙重重拍在桌上,稱那是針對她女兒的A級通緝令。警察還逼迫她透露李忠在韓國的住址,并在她的手機中暗中安裝竊聽器。李忠母親獲釋後發現家附近不斷有陌生車輛和人員監視。警方還催促李忠的父母前往韓國尋找李忠,并承諾政府會負責相關費用,不需他們自掏腰包。此外,李忠在全能神教會電影中的劇照多次被刊登在中國的「反全能神聯盟」網站上。
案例四 靳心
2017年,靳心(化名)逃往韓國。她在教會拍攝的影片中僅有一個短暫鏡頭,却使她的家人開始遭受持續騷擾。到2018年9月,警方多次找到靳心的母親,詢問其女兒在韓國的宗教活動。不久,一個大型監控攝像頭被安裝在她們家對面。她母親的手機被監聽,無論走到哪裏總有可疑人員或無標記車輛尾隨。2020年,靳心的外婆病重住進外地醫院,她母親去照顧,便衣警察也跟隨而去。2023年,靳心的父親被診斷患癌,雖然交了醫保,政府却阻撓報銷醫療費。靳心的户口也被神秘注銷。為父親辦理喪事時,家門附近出現多輛無標記車輛和便衣警察監視。直到現在,靳心的母親仍被嚴密監控。靳心對《寒冬》説:「真不敢想,當時我要是回去了會怎麽樣……我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啥法都没犯,就因為信神,他們就像對待國家要犯一樣對我。我最親的人生病、離世我都不敢回家看一眼,我媽也受我牽連没了自由。」
案例五 向光
因信神遭受迫害,向光(化名)逃往韓國并參與拍攝福音電影,成為中共重點打壓對象。2018年12月,向光的兒子與兒媳因信神被抓捕。儘管隨後獲釋,兩人仍長期受到監視和騷擾,并被迫簽署「三書」。他的兒子最終被逼離家逃亡。2019年至2020年,警方反覆逼迫向光的兒媳張文榮,要求其交代丈夫與公公的下落,頻繁上門盤查,電話騷擾不斷。精神壓力巨大導致張文榮健康惡化,持續腹脹、發燒、食欲不振。2020年初,她住院治療10天,住院期間及出院後仍不斷遭警方電話威逼。警方的長期騷擾與恐嚇使張文榮病情急劇惡化,同年5月因肝衰竭去世,年僅33歲。
案例六 唐露
唐露(化名)出演過多部全能神教會電影,成為中共重點打壓對象。2018年7月,警方傳唤唐露的兒子,調查其母在海外的信仰及庇護申請情况,并要求他轉告唐露「若回國,必須立即到公安局報到」。2019年5月,唐露的兒子冒險前往韓國,告知唐露國保和公安已掌握她的靈名和海外住址,警方多次向他施壓,要求其説服唐露回國。兒子再三叮囑她:「媽媽,不管怎樣千萬不能回國。」看到兒子冒險傳遞信息,唐露既心疼又無奈。她告訴《寒冬》:「為了不牽連兒子,出國後一直不敢聯繫他,没想到中共仍然没有放過兒子。」
案例七 徐陽
徐陽(化名),現居韓國,參演過多部全能神教會影片。2020年至2024年,中共警方長期對徐陽在中國的妻子和孩子實施騷擾、威脅和監控,要求他們交代徐陽在海外的信仰活動情况,并多次强迫其妻前往韓國「規勸」徐陽放弃信仰,返回中國。2022年年底,徐陽的侄子被强制帶入「轉化中心」,失聯數月。案件隨後轉由涉外部門接管,家屬被剥奪探視權。
3.社交媒體追踪與信息搜集
因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信仰内容,許多全能神教會基督徒被中共關注。2025年3月,《寒冬》報道中國網站「反全能神聯盟」發起了一項危險行動,該網站搜集并持續連載公開民主國家中全能神教會基督徒的照片。這些照片來自全能神教會的視頻、社交媒體及中共對基督徒的非法監控。報道稱,中共當局無需通過難民親屬聯繫網站即可識别難民身份。中國擁有全球最先進的人臉識别軟件,能够識别所有公民。這不僅得到了德國弗萊堡法院的判决確認,也得到了意大利内政部2020年發布的調查報告證實。該意大利文件專門聚焦于對全能神教會成員的人臉識别監控。報告證實,中國特工已滲透全能神教會的公開活動,并通過監控登有全能神教會難民照片的網站,利用人臉識别技術確認照片中人員身份。
4.疑似特工打探與情報搜集
案例一 難民營中的刺探者(荷蘭)
2024年,一名華人男子多次出現在荷蘭境内多個難民營,尋找并打聽被安置在難民營中的中國人,尤其是監視或接觸全能神教會基督徒。一名營内异議人士透露,該男子曾以150歐元報酬要求其秘密監視一位基督徒的同室者,詳細記録該基督徒每日的出行和活動情况。2月,該男子又在另一難民營主動接近一名基督徒,試圖套取其個人信息。蹊蹺的是,該男子在不同難民營使用不同身份,如「陳某某」「DONG某某」,引發懷疑。
案例二 刺探基督徒信息(荷蘭)
2024年7月,逃亡到荷蘭的全能神教會基督徒小念(化名)在教堂遇到一名華人男子,自稱是信徒「陳某某」。交談過程中,該男子多次追問小念的個人情况和背景信息。不久後,陳某某帶着兩名華人再次找到小念,聲稱:「我們知道這裏還有很多像你一樣的信徒。」後經查證,陳某某是荷蘭某大陸同鄉會的候任會長。據《美國之音》報道:「除黨國安全機器的直接參與外,很多海外華人團體、統戰組織也成為北京跨國鎮壓的得力助手。」
本文根据《寒冬》(Bitter Winter)的英文原文翻译,已获寒冬网站授权。